【外嫁女婚恋】我和老陶(三十六、为了爱,又免费干了一次)
贾力群(德文名:Li Qun Taubert),出生于上海,1982年大学电力工程专业毕业后从事技术及技术情报资料整理及英语翻译工作,1986年到德国曼海姆歌德学院学习德语,之后在中国与德国间从事中德文化交流、构建经贸往来。1995年,应聘美国摩托罗拉大学(中国培训中心)任教,同时在中国高等学院培训翻译人才。1998年年底后在德国柏林和墨西哥居住。个人兴趣爱好广泛,积极从事社会活动,现担任欧洲华侨华人妇女联合总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德国柏林中国妇女联谊会名誉会长等。
本书已经完稿,希望能正式出版发行。有兴趣出版或者能推荐出版的人士请联系作者。邮箱:taubertdlq@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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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有上百种奶酪,虽然很有营养,但大多数中国人吃不惯
为了爱,又免费干了一次
公司与家只有个前后门的距离,我去迪特的办公室更方便了。有段时间几乎每天下午要去他的办公室帮忙,晚上还常常陪他去应酬,加上经常去上海希尔顿酒店过周末,我自己的时间实际上所剩无几。《永不结束的故事》又读了一个月才读完。
迪特常常带回一些公司里的职工避开秘书和翻译,私下交给他的中文写的信。有反映公司内部情况的,有告中方领导状的,有受了处分叫冤叫屈的,属于“打小报告”之类。写信的人知道我会将这些“机密情报” 翻译成合适的语言转达给公司的总经理,还有人晚上甚至半夜里打电话直接打来家里的。这些信件、电话让迪特确确实实了解了很多公司内部的情况,对他在企业管理、人事管理和生产方面做出的决策都起到一定作用。
在苏迅车间。前排左起:老陶、外国同事、李辉、本文作者
迪特的副手,同时又兼董事长之职的李辉先生,在合资公司成立之前曾经是原苏州电梯厂的厂长,企业管理,电梯生产技术,语言能力等各方面都不错。这些工作能力以及个人资历使他常常难以容忍自己位居第二的身份,也使他无法接受别人各方面比他强的现实,总是设法给总经理的各项工作制造一些难度。甚至还扬言:“外国人是要走的,我会在这里呆下去。” 聪明的中国雇员很明白这种暗示的深切含义,不敢对副总经理的各项指示掉以轻心。
只是以后李先生的运气不好,因迪特调去北京工作、下任总经理不那么好说话,而永远地离开了迅达电梯公司。
迪特在苏州的二十二个月里,可以说是在忍辱负重的情况下完成工作的。他肩负重任,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将苏州迅达公司建成世界一流的电梯,扶梯制造企业。
破旧的厂房翻造成了能容纳现代化先进电梯制造设备的车间和办公室;
一批批的瑞士专家来公司指导;
一批批的中方工程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送出去培训;
新的机器设备相继到位;
全世界迅达电梯行业中最高的测试塔拔地而起。
苏州迅达电梯有限公司的建设进度很快,成为苏州地区合资企业的一颗明星。迪特的努力得到上级有关部门和当地政府认可和表扬,经常上报、上电视很快成为红人和名人。迪特夜以继日地投入工作,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中国和瑞士的时差有六七小时,瑞士的下午是中国的晚上或凌晨。白天的时间迪特在苏迅公司忙着建厂。半夜或凌晨和瑞士总公司有关部门通电话请示报告有关建厂的种种情况和问题。
迪特日夜折腾,弄得我也不得安宁,只能在白天抽空打个盹。那段时间里我除了看完《永不结束的故事》一书和泥城女士用英文写的纪实录《上海的生与死》几乎没有再翻开过什么小说之类的书和娱乐性的杂志。
耳闻目染我渐渐对电梯、扶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一九九零年夏天苏迅公司将派一队工程技术人员去德国、奥地利和瑞士进行有关电器控制方面的培训。春天的时候,德国迅达公司培训部门传来通知,培训用语因为培训员变更由英文改为德文。迅达电梯在中国的几家工厂及公司总部的工作语言为英语,电梯制造和销售的文件也用英语,德语只有在瑞士迅达公司的专家们来中国出差或一些特殊的情况下使用。语言的改变将影响整个培训计划,专业问题临时找德语翻译来不及。
我原计划在夏天时和迪特一起回柏林度假,机票也订好了。迪特接到公司通知后找我商量,希望我能去充当培训小组的翻译,理由之一是我这些日子掌握了不少电梯制造方面的知识,再下点功夫读点技术资料就行了;二是瑞士专家来中国出差时,我与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接触,还给他们当过导游,都比较熟悉了。当然另一个重要因素公司就是不必为我买机票和订酒店,也就是说我随培训小组去德国不用多花公司一分钱。
我的度假竟然成了工作,还是免费的!虽是极度的不愿意,但经不住迪特的软磨硬泡,最终又和以前一样,我事先声明:“听明白了,我是为了你而不是为你的公司干活。” 其实也就说说而已,我爱迪特,哪怕没有报酬,我一样会做的。迪特十分敬业,公私分得很清楚。他给我的报酬就是一阵狂吻加上两句好话:“亲爱的,就算是为我做的吧,算是帮我忙吧。我爱你!”
因为培训班的时间比我们原定的度假要早,为了配合他们,我改了机票,随团一起飞柏林。那次旅程很辛苦,从苏州开车去上海,从上海飞北京,北京飞法兰克福的路上又在某个地方停了一下,法兰克福再飞柏林。一路上下转机好几次,时间拖很长,到达柏林时每个人累得精疲力尽。
培训小组住进了酒店,我住在好友克劳斯家。才住了一天组员们就受不了了:酒店供应的早餐除了煮鸡蛋和土司面包别的都吃不惯;有位组员误吃了一片奶酪,胃难受了一整天;晚上的西餐,又贵又难吃。组员们希望能租栋房子住,他们出国每天有几十块瑞士法郎的出差津贴,住宿费用公司支付,但晚餐得自理的。如果租套公寓就可自己做饭,不但经济实惠,还对得起自己的胃。住酒店和租公寓的差价还能让小组自己支配使用。
90年的夏天,两德统一还不到一年。柏林墙打开后,原西柏林地区成为各类人蜂拥之地。临时想找一套只住十来天房子谈何容易。我按照电话簿一家一家地给租房公司打电话,都没有理想结果。克劳斯听说后,主动提出他的家族有出租的房地产在柏林,那时正好有套一室一厅的公寓因房客老太太去世而空了出来。只不过老太太生前养了十几只猫,公寓还没有来得及重新装修,所以处处可见旧日猫屎猫尿猫食的的痕迹,时时可闻到猫的气味。如果培训小组不嫌弃的,就免费提供给他们使用这套公寓。我将这消息告诉大家,人人喜出望外,谁也没把十几只猫在公寓里留下的痕迹和气味当回事儿。
第三天正好是星期六,我带着整个小组搬家。
公寓的状况真如克劳斯讲的那样,除了猫的气息处处存在、房间很脏之外,几乎没有家具。再看厨房和浴室,不彻底清洁一下根本就无法使用。
德国各种用途的清洁剂五花八门
绝大部分的组员是第一次出国,对德国一无所知,于是我又成为培训小组在柏林的生活管家和导购。我买回各种清洁剂、洗涤剂、抹布刷子,并在瓶瓶罐罐上贴上中文的简单使用说明。我又带着组员们去购买各类食品、认识去培训地的车站及路线。
组员们都是第一次看到德国的这些烤箱、电炉灶、前置式的滚筒洗衣机,以及那么多种类的清洁剂,一一解释之后,我和大家一起打扫房间、洗刷厨房和浴室。回到克劳斯家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瘫在床上周身好似散了架。
以后的几天里,我陪大家上课、购物,再坐车回家。培训地到我的住处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回家晚了,吃饭、睡觉也就都晚了,但早上却要起得很早……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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